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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扇屏小孩子台词【求八扇屏台词】

求八扇屏台词

八扇屏

(对口相声)

甲:你念过书吗?

乙:没念过书,倒是认识几个字。

甲:你们应当念点儿书啊,省得说出话一嘴的白字。

乙:您别瞧没念过书,识字虽然不多,用字倒也不错。白字可没有,要有白字您给挑出来。

甲:现在这白字就出来了。

乙:哪个是白字?

甲:我问您这“给”怎么写?

乙:啊!就是提手儿一个“手”字。

甲:怎么讲呢?

乙:就是拿这手递给那手吗?

甲:不对,是乱搅丝一个“人一口”的“合”字,正字念给(ji)。山东都说正字,比如在饭馆候饭帐,“二哥,你吃多少钱我‘给’(ji)啦。”正字念“给”(ji)。

乙:嘿!保不齐有一个俩字。

甲:什么叫“俩”呀?一是一,两是两。到钱铺去换钱:“掌柜的,您换我两块钱。”有说“俩”块钱的?

乙:嘿!一个俩就是仨呀?

甲:什么叫“仨”呀?正字是“三”,前门外有三庆戏院。有说仨庆戏院的吗?

乙:明儿我改了!

甲:什么叫“明儿”呀?正字念“明”。电影明星有叫电影“明儿”星的吗?

乙:今儿我倒霉!

甲:什么叫“今儿”呀?正字念“今”。当今万岁。有念“当今儿”万的吗?

乙:你别较真儿。

甲:什么叫“较真儿”?正字念“真”。

乙:您净琢(zuo)磨。

甲:什么叫琢(zuo)磨呀?正字是琢(zhuo)磨。如切如磋,如琢(zhuo)如磨。琢(zuo)磨琢(zuo)磨,小贫骨头!

乙:照你这样我就甭说话了。

甲:什么叫“甭”呀?

乙:我们就这个,什么仨不仨,六不六,跑啦,开啦,挠(nao)鸭子啦,就这个!

甲:你们生意人就是用大言欺人,有白字愣说没白字,限你三分钟答复我,否则取消你的营业!

乙:得啦,您别生气,您别生气,您原谅我无知,我不过是一个江湖人。

甲:哈哈!呸!啐你一脸香水精。你敢比江湖人?

乙:江湖人怎么啦?

甲:我说说,你听听。在想当初,大宋朝有一江湖人,。。。。。(见楼上,我发不了)苗广义—江湖人,你比得了吗?

乙:我比不了!

甲:我看你也好有一比。

乙:比什么呀?

甲:你好比面茶锅里煮皮球。

乙:此话?

甲:我说你浑蛋,你还一肚子气!

乙:我没敢有气呀!得啦,您就拿我当个小孩子!

甲:哈哈,呸!我啐你一脸花露水!你敢比小孩子。

乙:又怎么啦?

甲:我说说,你听听。在想当初,。。。。。那周瑜也算小孩子中之魁首。这些小孩子你比得哪个?

乙:哪个也比不了!

甲:你也有一比。

乙:比从何来?

甲:好比面茶锅里煮灯泡,我说你浑蛋,你还一肚子火儿。

乙:我没火儿呀!得啦,你把我当个乡下人。

甲:哈哈!呸!我啐你一脸冷面蜜!你敢比乡下人?

乙:怎么啦?

甲:我说说,你听听。在想当初,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这是一个乡下人,你比得了吗?

甲:你好比面茶锅里煮茄子,简直是浑蛋大紫包!

乙:你这面茶锅里什么煮哇?我也不能比,那也不能比,你把我当成莽撞人行不行?

甲:哈哈,呸!

乙:又啐我一脸什么?是香水精?是花露水?还是冷面蜜?

甲:我啐你一脸马屎!嘿 !

乙:这回怎么马屎啦?

甲:你把我气糊涂啦。你敢比莽撞人?

乙:哎。

甲乙(合):我说说,你听听,在想当初。

乙:今儿个我倒霉就倒霉在这“想当初”上啦!

甲:后汉三国出了一个莽撞人。。。。。。这个莽撞人,你比得了吗?

乙:我比不了。

甲:你也好有一比。

甲:面茶锅里煮铁球。

乙:此话怎讲?

甲:浑蛋到底带砸锅!不成, 跟你没完!

乙:你骂我两句就得啦!

甲:得啦你不吃去!

乙:你瞧喂!

甲:你瞧谁练哪?

乙:你听啊!

甲:你听谁唱啊?

乙:别价。

甲:别借,别借过得去吗?

乙:算啦。

甲:蒜辣?蒜辣你吃韭菜。

乙:我们算啦。

甲:金瓶在我手里,你包啦!

乙:哟?

甲:幺,翻过去是六。

乙:嗬!

甲:喝呀,带汤扒拉吧!

乙:我错啦!

甲:锉呀!到铁铺买去。

乙:你让我小。

甲:小先童养着。

乙:我算岁数小。

甲:大了再娶你。

乙:我不是东西!

甲:我倒没瞧出来!

八扇屏入话

忠厚人

后汉三国有一位忠厚人,此人姓鲁,名肃,字子敬。只皆因刘备当阳大败,夏口屯兵。鲁肃同孔明过江东,舌战群儒,对周瑜念《铜雀台赋》,言说曹操下江东所为二乔,以乐晚景。气坏周公瑾,那周瑜才与曹操势不两立。阚泽下书,怒打黄盖,庞统献连环之计,周瑜用火攻。只皆因欠东风,周郎身染重病,南屏山借东风。周瑜密差丁奉、徐盛去杀孔明。赵子龙箭射篷绳,孔明才得活命。火烧战船,曹兵大败,荆襄九郡,俱为刘备占领。到后来屡讨荆州,刘备总是不还,竟自难为鲁子敬,那金圣叹老先生批三国说:“鲁子敬是一位忠厚人也。”

渔人

三皇治世,五帝为君,传到纣朝,出了一位渔人。此人姓姜,名尚,字子牙。道号飞熊。时不至,太公无时卖过面,算过卦。在渭水河边钓鱼,愿者上钩。文王夜得一梦,梦见飞熊入帐,郊外打猎,必得贤臣。那一日文王郊外打猎,偶遇武吉拦路,将文王引至渭水河边,见一道长白发白须,真有仙风道骨之样。文王拉辇,太子拉套,拉了八百单八步。到后来,扶保周朝八百零八年。斩将封神姜太公在此,诸神退位,斩将封神姜太公称为渔人。

浑人

秦始皇命王翦并吞六国,在夜间偶得一梦,梦见黑娃娃白娃娃双夺日月,惊醒后心中忐忑不安,恐怕江山落于他人之手。修下旨南修五岭,西建职权房,东填大海,北造万里长城以防匈奴。 不想江山传至二世胡亥之手,就有楚汉相争之事。自鸿门宴刘邦赴会,项伯、项庄拔剑助舞。鸿门宴多亏大将樊哙,保走刘邦。楚、汉两路进兵,以咸阳为定,先到咸阳为君,后到咸阳为臣。此时有一人姓韩名信,投到霸王那里,霸王只以执戟郎授之。后来张良卖剑访韩信,叫他投奔到刘帮那里。果然登台拜帅,在九里山前,设下十面埋伏之计,困住楚霸王。前有乌江拦路,后面韩信追兵甚紧。霸王正在危急之中,只见江面飘飘来一小舟。霸王摆手唤之道:“我乃西楚霸王是也,你将孤渡过江岸,见着父老乡民,孤家二次领兵征讨。那时我若成事,必封尔公件之位。”船家闻听,抱拳当胸,口称:“千岁听真,只因我这渔船窄小,您那枪沉马大,渡千岁不能渡枪马,渡枪马不能渡千岁,望千岁酌量之。”霸王笑道:“那有何难,先渡枪马过岸,再渡孤家不迟。”说话之时,小船拢岸,将枪马牵于船上,船篙一支,船离江岸,船奔江心,船家高声喝道:“呔,西楚霸王重瞳项羽听真:休拿某家当一打渔之人,我乃韩元帅帐下将吕马童是也。奉我家元帅将令,在此等候于你,所为骗你枪马,你虽有限天无把恨地无环拔山之力,掌中无枪,胯下无马,如失去手足一般,难道说你要死在韩信之手乎?还不拔剑自刎,等待何时?”霸王闻听,顿足捶胸:“想当年悔不听亚父范增之言,今日处此地位,看来我真乃一浑人也。”

骂王朗

后汉三国,诸葛亮一出祁山,计取三郡,兵临渭水之西,与魏军曹真两军相迎在祁山之前。王郎乘马而出,孔明自思曰:“王郎必下说词,吾当随机应之。”令小校传曰:“汉丞相与司徒会话。”王朗纵马而出,孔明在车上拱手,王朗在马上欠身答礼,郎曰:“久闻公之大名,今幸一会!公既知天命,识时务何故兴此无名之兵?”孔明曰就:“我奉诏讨贼,何谓无名?”郎曰:“天数有变,神器更易,而归有德之人,此自然之理也。”曩自桓灵以来,黄巾介乱,天下争横,降至初平、建安之岁,董卓造逆,汜继虐,袁术僭号于寿春,袁绍称雄于邺上,刘表占据荆州,吕布虎吞徐郡,盗贼蜂起,奸雄鹰扬,社稷有累卵之危,有倒悬之急,我太祖武皇帝扫清六合、席卷八荒,万姓倾心,四方仰德,非以权势取之,实天命所归也。我世祖文皇帝,神文圣武、以膺大统,应天合人,法尧禅舜,处中国以临万邦,岂非天心人意乎!今公蕴大才,抱大器,自欲比于管乐,何乃强欲逆天理,背人情而行事耶?岂不闻古人云:‘顺天者昌,逆天者亡’,今我大魏带甲百万,良将千员,谅你腐草之萤光,怎么及天心之皓月,公可倒戈卸甲来降,不失侯王之位,国安民乐,岂不美焉?”孔明在车上大笑曰:“吾以为汉朝元老大臣必有高论,岂期出此鄙言。吾有一言,请君静听:昔日桓灵在世,汉室凌替,宦官酿祸,国乱岁迎新,四方扰攘。黄巾之后,董卓、汜等接踵而起,帝,残暴生灵。因庙堂之上,朽木为官,殿陛之间, 禽兽食禄。狼迹狗行之辈,衮衮当朝:奴颜婢膝之徒,纷纷秉政。以致社稷丘墟。苍生涂炭。吾素知汝所行:世居东海之滨,初举孝廉入仕,理合匡君辅国,安汉兴刘。何期反助逆贼,同谋篡位,罪恶深重,天地不容。天下之人,肉。今幸天意不绝炎汉,昭烈皇帝继统西川,吾今奉嗣君之旨,兴师讨贼,汝既为谄谀之徒,只可潜身缩着,苟图衣食,焉敢在行伍之前妄称天数耶?吾把你这皓首匹夫,苍须老贼,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,何面目见二十四帝乎?老贼速退。可叫反臣与吾共决胜负。”王朗听罢,气满胸膛,大叫一声,撞死于马下。后人有诗赞之曰:“兵马出西秦,雄才敌万人,轻摇三寸舌,骂死老奸臣。”诸葛亮骂王朗,是你比王朗,是我比诸葛亮。

八扇屏垫话

甲:昨天我上北海玩儿去啦。天气很好。我站在海边上,清风徐来,吹得神清气爽,我看风刮在水皮上,吹得一层一层的浪头,当时我的诗兴发作。

乙:做首诗?

甲:我绊了一个坐蹲儿!

乙:闹了一身泥。

甲:做诗来不及了,做了一副对子。

乙:以什么为题哪?

甲:风水为题。

乙:什么词句哪?

甲:不能提。

乙:怎么哪?

甲:这是高尚的娱乐场所。座上的客位,大多数是知识分子,跟你说没关系。倘若有一个错字,或是平仄不调,大家要耻笑我,(上韵)那便如何是好呢?

乙:你要干什么呀?

甲:要有人笑话我哪?

乙:我替你担待。

甲:你可要注意听。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,可以问我。再向听众声明,要是有不对的地方,希望各位指正。

乙:您说吧。

甲:“风吹水面千层浪。”

乙:好。

甲:见笑,见笑,太粗糙。

乙:不,很好,很好,您再说下联。

甲:“风”就是刮“风”的“风”。

乙:我知道,下头哪?

甲:下头就是“吹”呀!

乙:是呀,底下哪?

甲:还是“吹”呀,就是吹灯拔蜡的“吹”。

乙:是呀,那个下联哪?

甲:那是“层”就是尸字头加个“云”字念“层”。

乙:您等等,您住的那房几个门框呀?

甲:两个呀!

乙:在上首的门框贴上啦:“风吹水面千层浪”,下边那个门框哪!

甲:是呀!

乙:士让炮打啦!

甲:这叫什么话呀?

乙:我问你下边的门框贴的什么?

甲:你这人真死脑筋。

乙:怎么?

甲:你不会再写一张贴在下边吗?

乙:噢,上下一样呀,横着贴的是横批,斜着贴的是春条。

甲:都成啊!

乙:都成?您别受这份儿罪啦。让大家看看,哪有这样的学生?一望而知就是从事煤的。他是抱着一块煤,走在河边上,有一个念书的正念这句哪,让他听见啦。人家念下句的时候,挂钩的追上来啦,他跑啦,下句没听见,拿一个上联蒙我来啦。你听我告诉你:相声演员的肚,杂货铺,买什么,有什么。天不言自高,地不言自厚,人不言自能,水不言自流。金砖何厚,玉瓦何薄,自大加一点念个“臭”。圣人说过:“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是知也。”“不患人之不己知,患不知人也。”看您这个样子,下驷之才,不可造就:“朽木不可雕也,粪土之墙不可圬也。”我不能白说你一顿,给我作个揖!

甲:我又不跟你求婚,作揖干什么呀?

乙:我给你对上下联。

甲:这倒可以。

乙:我给你对:“雨打沙滩万点坑”。想着拿这下联唬别人去。

甲:您这个怎么讲?

乙:就是下雨下在沙滩上啦,雨点打了一万个坑。

甲:高才!高才!佩服!佩服!真是何处无贤!您跟他们后台各位一比,真是鹤立鸡如。乱石之中,您是块美玉。乱草蓬蒿之中,您是棵灵芝草。狗食盆里有您这么大块儿的坛子肉。浅水坑子里会有您这么大的甲鱼。

乙:喂!您怎么出口伤人?

甲:我问你,龙王跟你相好?海怪是你们亲戚?下雨谁给您打电话来着?就下一万点儿,不许多下一点,少下一点儿?都不在沙滩上,马路上一点没有?下在石头上现钻一个坑,不许雨点儿下一块儿?

乙:可说是哪?

甲:什么叫可说是哪?

乙:啊,比你没有下联强啊?

甲:呸,你准知道我没有下联吗?

乙:有你不说?

甲:我看着你讨厌,我才不说。你听你这一套:“相声演员的肚,杂货铺,买什么有什么。”你这是大杂货铺?是小杂货铺?

乙:小杂货铺。

甲:拿盒烟。

乙:没有。

甲:来包洋火。

甲:那是什么杂货铺?我看你是粪场子。语言无味,面目可憎,什么东西!我要是打你俩嘴巴,还得上一边洗手去。我要骂你吧,我又是个念书的人,不能跟你这浑蛋一般见识。我越说越有气(拿茶碗喝水),没有!你得给我个答复,否则不然,取消你的营业。

乙:把我取消您也甭吃!

甲:没完!

乙:这是我的不对,放着相声不说,给他对对子做什么。得啦,给他赔个不是,把他对付走了得啦。先生,您拿我当个江湖人。

如何评价相声表演艺术家常宝华?

一个月前的9月7日,是相声名家常宝华先生逝世两周年的日子。在那之前的一段时间, 我曾经想过写一篇文章以示纪念,后来却因故没能写成。今天把这篇纪念文章补上。

2018年上半年和前同事聊天,他见我挺喜欢喜剧就跟我说,他爱人的二姨姥爷是做喜剧的。我说是吗,他参与过什么剧?他说是说相声的,他家孩子也有的在从事这行。我问,那到底是谁呀?

他说,常宝华,你知道吗?我说,好家伙,相声常家那谁不知道啊。他说每年春节他们都去二姨姥爷家看看,老人家精神状态还不错。

不料在下半年的9月7日,常先生就离开了人世,享年88岁,也算高寿。

在这一天到来之前,我自认为常宝华先生的相声差不多都已经听过,他去世后我又集中听了一下他的作品,发现有几段我根本没听过,另外还有几个听过的也重视不够。

常宝华出身相声世家,父亲是常连安。常宝华8岁开始在北京启明茶社学徒,9岁就以四蘑菇的艺名登台表演,传统功底非常扎实。然而他后来表演的相声又是那么的新,《昨天》、《帽子工厂》、《追溯》无不如此。

常宝华和侄子常贵田还表演过一些动作幅度非常大的新相声,比如模仿年轻男女跳舞,年岁已然不小的常宝华表演起来非常放得开,而且丝毫没有老年演员“强努”贴近年轻观众的感觉。很多人听过他晚年为何云伟捧哏的《四大名旦》,从中能领略他年老之后独特的相声风格。

晚年时常宝华非常注意提携后辈,在相声界内有很好的口碑,人称常四爷。

就在常先生去世几个月之后,我当面采访了他的徒弟赵福玉。在回顾自己相声之路的时候,赵老师重点谈到师父常宝华。

赵福玉接受采访。杨明拍摄

赵福玉老师与牛群搭档多年,表演过《训夫》等作品。1980年代后期起他主要从事相声创作,为牛群、冯巩等演员创作过数十段作品,并长期担任央视春晚语言类节目总统筹。他表演和创作的代表作品包括,《训夫》、《到底怨谁》、《办晚会》、《明天会更好》、《五官新说》等等。八十年代在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工作期间,赵福玉和牛群一起拜常宝华为师。

以下是赵福玉老师在访谈过程中,对恩师常宝华先生的回忆和评价。

谨以此纪念常宝华先生。

| 一

赵福玉:我的相声从艺道路跟别人都不一样,很多人都是从小喜欢这个,接触到说相声的人,然后慢慢学,我不是,纯粹是到部队给了我任务,让我说相声。

问:对您来说,说相声和说快板儿、唱歌没有太大区别,都是其中一项。

赵福玉:对,反正业余宣传队什么都干,唱歌啊,样板戏里跑个龙套啊,演个匪兵甲什么的。

问:您当兵是在哪儿啊?

赵福玉:我当兵在内蒙集宁。后来组织上派我到北京学习,第一次学是1973年下半年,通过别人介绍找到侯宝林。

问:起点真高啊您。

赵福玉:我是很幸运的一个人,我净遇上大师、遇上好人了。

问:这是谁给您推荐的呀?

赵福玉:我们宣传队跟我一起入伍有个吹唢呐的,他哥哥是中国广播民乐团吹管儿的。领导派我们到北京学习,我说找谁学啊,领导说那你想办法。没办法,我们到北京只能找这大哥。这大哥现在我们还有联系,特别热情,我们队只要来北京学习,不管吹拉弹唱都找他。他问我,学什么呀,我说领导让我学相声,他跟马季关系特别好,但他说马季去外地搞创作去了。他说,我介绍你跟侯宝林学怎么样?哎呦我的天哪,当年侯先生如日中天啊,喜欢不喜欢相声没关系,但侯宝林这个人,是中国人就知道他,在我心目中那就是……

问:高峰啊。

赵福玉:高峰。这大哥还问我行不行。

问:人家行不行啊?

赵福玉:就是啊,我问,人家能教吗?大哥说,没问题。那是1973年。

问:那会儿他是不是也闲着呢?

赵福玉:他被打倒了,正好要“解放”他,所以也就是私人关系介绍,要是别人他还不敢教呢。

问:是在单位还是到侯先生家里去学?

赵福玉:到他家。

问:是您自己去学吗?

赵福玉:我,还有一个叫郭刚的,后来这人到宁夏,再后来还成为中国曲艺家协会副主席。其实宣传队让他来学山东快书,但学相声毕竟得两个人,我说你先跟我学相声,一听是跟侯宝林学他也愿意跟着,学不学起码先见见这人。当时用的是我们队长写的段子,在侯先生那儿学了有十天。见了面,侯宝林想先了解了解情况,根据我们的水平再确定他的教学方法,一看这俩就是“棒槌”,什么都不懂,连基础都没有。他问,你们说过什么段子?我说就是我们队长写的那个。背下来了吗?我说背下来了。好,从明天开始,每天下午三点钟你们到我这儿来。后来我们就每天这个时间来,每天他跟我们说三个小时,现在感觉出来,那真是……

问:那也太难得了。

赵福玉:太难得了。第一天教,他让我们把会的都说一遍,我们站起来,他说不用站,坐那儿。我们坐那儿开始说,没说两句,侯先生说别说了,我先问你,你这句话为什么要说?他问捧哏,他在说的时候你在想什么?现在我就觉得,他这些话,后来我从事相声事业这么多年都感觉受益匪浅。他说,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经过大脑思考,虽然你的词非常熟了,那只是背词儿,要把词变成自己的话,变成自己思考以后出来的话,对方说一句台词你也要想,这是内心活动,这叫潜台词。那我是平生第一次听到潜台词这个词。到1974年又是一样,领导又派我们到北京学习,我又找这大哥,大哥说侯先生已经落实政策,工作就开始忙了,又到外地采访搞创作没时间,他说你等我一天,我给你问问。第二天我再找他,他问我,常宝华这人你听说过吗?我说当然听说过。他问你跟他学行不行,又跟我商量。常宝华是海政的,他是***打成“***”回到天津当工人,1974年恰恰要给他落实政策,回到北京,也是赶上了。到常老师家里,他问了问我的基础,他说我现在每天晚上演出,你每天晚上跟着我去看我的演出。他当时正在演一个他们自己创作的《***传统代代传》,效果很不错。

问:当时他是跟常贵田老师一起演吗?

赵福玉:不是,他跟李洪基。他把这个段子的词儿给我,让我背词,晚上看演出,第二天全天我在他们家,一句一句地教我。

1959年,常宝华、李洪基表演相声《昨天》

问:你们都在军队,这个段子题材也适合。

赵福玉:对。常老师太认真了,站着教我,汗都下来了。

问:当时没有想到多年之后说相声还可以拜他为师。

赵福玉:没想到,那时候也没想到以后一直干这个。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,当几年兵就走,还得回地方找工作。

问:哪怕这两位艺术家都教过您说相声了,也没有想今后一直说相声。

赵福玉:没想过。说实话有点儿后悔,由于自己那时候没有一个更高的志向,也没有从事专业的志向,所以对这两位大师的教导没有用心咀嚼,就是完成任务。

问:但是在您部队那些战友观众们听来,肯定能感觉到您有了很大提高。

赵福玉:很明显的就是跟常老师学,每天又看演出又学习,那个段子题材是部队领导到海岛与战士同吃同住,我们陆军没有海岛,它有哨所,我回去后就改了改,改成领导到哨所跟连队战士一起,回到我们师演的时候我自己都感觉效果特别好。

问:一方面是您的表演水平提高了,另外这个作品肯定比那个队长写的水平高。

赵福玉:对,到各部队演出一直效果挺好。

| 二

问:1984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牛群老师你们一起,拜常宝华先生为师。之前已经接触很多,到那时候感觉可以拜师了?

赵福玉:在这之前,***期间拜师传统属于“四旧”,早就给取消了,所以相声圈里没人敢收徒,也没人敢拜师。***之后逐渐开始恢复,牛群我们经常到人家家里去学习,学完还一起吃饭,这种师生关系其实早就有了。这时候社会上拜师的多了起来,我们俩差不多算不约而同产生了拜师的想法,我们就提了出来。常老师在部队这么多年,他说好啊,但咱不摆知,找个曲艺界人士多的时候宣布一下就完了。正好1984年赶上青岛的比赛,来人很多,马三立啊,侯宝林啊,这些大师们都去了。举行宴会的时候我们部队的演员在一个桌,常老师就走过来说,牛群、福玉,我看今天这机会就不错。然后他带着我们各个桌敬酒,跟大家介绍说这是他收的两个徒弟,北京军区的,一个叫牛群,一个叫赵福玉。

1981年,牛群、赵福玉表演相声

| 三

问:再说一下您和师父常先生,我看到近些年你们俩合作演出了不少,在什么场合你们会一起表演?

赵福玉:也不算多。后来一搞创作我就不愿意上台演出了,这人越不上台吧……

问:会怯场吗?

赵福玉:怯场,不自信,我写东西感觉越来越好,但到台上越来越失去表演的感觉。我师父有时候有电视台录像,或者外地演出,不是特别重要的那种,他就让我陪着一块儿去。他那时候就退休了,可常贵田老师年龄小还没退休,他演出就得找个搭档。

问:常贵田老师后来和王佩元老师合作比较多。

赵福玉:对,他就把王佩元给调来了,人家有了对儿,所以我师父有时候就把我叫上。出去之后我表演又不好,老活我又不太会,所以只能他逗,而且多是说“一头沉”的段子,我就在旁边搭个腔。

问:您和牛群老师好像还真是极少说传统相声。

赵福玉:我们俩正经八百就说过一段传统相声,《八扇屏》。

问:按理说牛群老师基本功挺全面的,虽然没怎么学过传统段子,但他说学逗唱四门功课都挺过硬,所以他不说相声也确实可惜。

赵福玉:对,而且他的东西干净,在台上一站说出话来有文化,语言有文学性。

问:我发现他很注意相声的辞藻,但又不是完全的堆砌,有的台词说出来有美感。

赵福玉:说句题外话,为什么现在人们还推崇侯宝林?你听听他的录音,他的语言……

问:美。

赵福玉:美。我们在台上总说,相声是一种语言艺术,它不是语言,它是语言艺术,那你就要用艺术的语言去表达。你听侯先生的语言,一句废话没有,一个废字没有,阴阳顿挫,文学性太强了。

问:感觉特别讲究。

赵福玉:讲究。为什么人家是大师呢?真是讲究。后来人真该好好学学侯先生,看人家是怎么把握语言的,怎么真的能让相声成为语言艺术。

问:在常先生去年走之前,您这些年和常先生接触比较多,您怎么评价常先生的艺术?

赵福玉:我师父常宝华在表演上无可挑剔,太好了,特别是到晚年的表演,这在相声圈都有共识,他对人物的把握,语言的迟急顿挫,火候和节奏的把握,太到位了。他钻人物,比如他和常贵田说的《福寿全》,这是传统作品,我也看过很多人表演,常宝华先生演得最好,那种幽默的人物状态真是好,而且又很严谨。

八十年代,常贵田、常宝华表演相声

问:在常家这样一个大家庭里,常先生从小就登台演出,舞台经验那是太丰富了。

赵福玉:在常家出类拔萃的这几位,常宝堃咱没见过,我见过的,比如像常宝霆、常宝华,表演确实好,干净,严谨,有自己的特点,你会感觉相声不是糊弄。看完他们的表演你就感觉,相声不是谁都可以说的。有些人的相声你听完就觉得,只要胆儿大不嫌寒碜就可以说,常先生他们这种相声不是,从小就得好好学,才能达到一定的境地。

左起依次为,常宝华、常宝霆、常贵田

问:能让观众产生对艺术的敬畏。

赵福玉:对。

问:这些年你们俩在演出之余,聊相声的现状吗?他对这些年相声的发展怎么看?听一些人说,常四爷是非常注意提携后辈的。

赵福玉:我每次到他们家,见了面他不聊别的,我一坐下他就说,昨天我在电视里看到一段相声,谁谁说的,那个不错。他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相声,电视上只要一播相声他肯定看,看完有时候还拿个笔还记,记完只要我们去了,他就嘱咐如果见到那个演员你跟他说说,这个地方不应该这么说,应该怎么怎么说。另外他只要见到有年轻人说相声,他就特别高兴,这是老一辈希望自己从事的相声艺术能传下去。

问:那他对一些批评相声的说法怎么看?比如小剧场相声说得没那么讲究。

赵福玉:我觉得很多看法他跟观众的看法也是一致的。

问:常先生的孙子这一辈,现在还有没有人说相声?常远现在也主要演小品。

赵福玉:这一辈好像没人说了吧?相声太难了。不过常宝华先生的外孙子在说,叫杨凯,现在在铁路文工团。

问:是晚辈,但是不姓常了。

赵福玉:不姓常了,外孙子。现在年轻人可选择性太强了。

问:不像过去,那是没的选。

赵福玉:对呀,赵伟洲跟我们说,他三岁就跟着家里人出去,就住后台,没事儿就看别人表演,看着看着就学会了,这样就干下来了。

问:李伯祥、师胜杰都是这样。

赵福玉:对呀,都是娃娃腿儿。

传统相声贯口八扇屏属于哪个种类的贯口?

传统相声贯口八扇屏属于大贯儿。 

传统相声,传统相声是在一个漫长的历史阶段,吸收了各种艺术和生活的营养逐渐形成的。同所有的民间文学一样,传统相声有它的集体性、口头性、变异性和传承性的特点,一般没有专业作者,也没有固定的文学底本,往往经过了无数艺人的实践,经过了观众的选择、比较,最后才成为臻于成熟的作品。

传统相声,做以下细分:

一贯口(连续大段台词的表述)活。例如《菜单子》、《地理图》、《洋药方》等。

二倒口(摹仿各地方言)活。例如《学四相》、《找堂会》、《怯拉车》等。

三柳活(指学唱类的段子)。例如《八大改行》、《京评越》、《学大鼓》等。

四 由笑话或玩笑小戏改编的段子。例如《三近视》、《扒马褂》、《连升三级》等。

五 评书改编的段子,多为单口。例如“八大棍儿”(《月明楼》等八段)、《山东斗法》、《张广泰回家》等。

六 由民间故事改编的段子。例如《飞笔点太原》、《黄半仙》等。

七 由戏法说口改编的段子。例如《俏皮话》、《反正话》等。

八 由练把式改编的段子。例如《大保镖》、《论拳》等。

九 由太平歌词改编的段子。例如《韩信算卦》、《劝人方》等。

十 文字游戏式的段子。例如《天王庙》、《八大吉祥》、《找五子》等。

十一 争辩型的段子,多为子母哏。例如《铃铛谱》、《五红图》等。

十二 歪批类的段子。例如《批三国》、《批三字经》等。

贯口,对口相声中常见的表现形式,也叫“背口”。“贯口”的“贯”字,是一气呵成,一贯到底的意思。贯口分为大贯儿和小贯儿两种。

大贯儿一般上百句,例如《报菜名》、《地理图》(并称“两大贯儿”)。

小贯儿一般十几句到几十句不等,例如《白事会》中就有一些小贯儿。

八扇屏,传统相声经典作品。运用“贯口”的手法,由甲简明扼要地介绍画屏上某些历史人物的主要事迹后,揶揄乙无法与古人相比,而找出笑料。

赵振泽赵世忠相声八扇屏台词

相声《八扇屏》台词

?

(对口相声)

甲 您是?

?

乙 哦,我是相声演员。

甲 噢?相声的演员?

乙 对啦!

甲 我跟您不一样。

乙 那您是?

甲 我是文人。

乙 您是什么?

甲 文人哪。

乙 文人?哼哼,这我还真不理会。

甲 不理会吗?

乙 对啦。

甲 我没“闻”过您吗?

乙 哎……对啦,我也得让你“闻”哪?什么叫“闻我”呀?

甲 文人墨客。

乙 这对。

甲 每天我要读读书啊,阅阅报啊。

乙 学习嘛。

甲 操操琴哪,舞舞剑呢。

乙 好!

甲 做做诗啊,尿尿炕啊。

乙 啊?

甲 这个……写写账。

乙 他差点儿把实话说出来。

甲 啊,写写账。

乙 这写账也是您的工作呀?

甲 那当然啦!每天我要算一算我的收入多少,支出多少,能不能保持平衡。

乙 生活有计划。

甲 还经常到公园游玩游玩。

乙 哦,您喜欢到公园去玩儿去。

甲 对。这话在三月份吧!我还到北海去游玩。

乙 噢,您到北海去玩儿去啦!

甲 游玩哪。

乙 哎?什么叫”游玩哪“?您说玩儿去不就得啦?

甲 您不知道,因为我这个人说话就爱走大音。

乙 你那么说多别扭?

甲 到北海去游玩。

乙 哎,游玩!

甲 那天的天气还是比较好,响晴白日!

乙 是啊。

甲 有点儿小风儿。这个风嘛,也不大。

乙 够几级风?

甲 也就在一、二级左右。

乙 唉,不大。

甲 哎呀,我一看这个风景啊,非常的优美。

甲 我一看这个河水,也是非常的清凌。

乙 嚯。

甲 当时我一看这河水这么清凌,我一高兴啊!

乙 怎么样?

甲 我就洗了个“枣”。

乙 哦……啊?

甲 洗“枣”……

乙 别说啦!要把你淹死怎么办呢?

甲 洗“枣”怎么能淹死人呢?

乙 怎么淹不死?北海那儿水深着呢,你脱了衣服下河里洗澡去,会淹不死你?

甲 冲你这么一说呀,你这个人一定没洗过“枣”。

乙 我怎么没洗过澡?

甲 洗“枣”我脱衣服干什么呢?

乙 废话!你不脱衣服怎么洗呀?

甲 我洗“枣”你懂不懂?

乙 懂啊。不就是脱了衣服,下河里头,洗澡去嘛。

甲 不,洗“枣”。

乙 你怎么个洗澡啊?

甲 就是地下有一个枣,我把它捡起来,到那儿洗了洗,然后我把它给吃啦!

乙 洗“枣儿”啊?

甲 啊,洗“枣”。

乙 咳,那得说洗“枣儿”。

甲 我已经跟您说了,我这个人说话就爱走大音嘛。

乙 你走大音?可吓我一跳呢,我还直怕把你给淹死哪。

甲 这是笑谈。

乙 别取笑。

甲 我那天确实是很高兴。河水是非常的情凌。这个小风刮的河水是一层一层的波浪。

甲 当时我一看这河水一层一层的波浪,我的诗性大发。

乙 噢,你做了一首诗。

甲 做诗的时间来不及啦。

乙 那你做什么呢?

甲 当时我的灵机这么一动,我就写了一副对联。

乙 哦,作了一副对子。那你这个对子以什么为题呀?

甲 以这个“风、水”为题。

乙 好!这对子你怎么做的?

甲 干什么?

乙 您念一念,我向你学习学习。

甲 念一念?在哪儿念?

乙 就在这儿念啊。

甲 在这儿念?这儿可不能念。

乙 怎么?

甲 这是什么地方?

乙 这是娱乐场所呀。

甲 娱乐场所,读书人之多,识字人之广,倘有一字说差,岂不被大家耻笑,我学生便如何是好呢?

乙 这是什么鸟叫唤哪?

甲 你看,要是大家耻笑我,那可怎么办呢?

乙 没关系,耻笑你呀,我替你兜着。这还不行吗?

甲 那我就给您念一念。我这个对子是以“风、水”为题。

乙 是啊。那您这个上联是怎么做的呢?

甲 上联是:风吹水面层层浪。

乙 哎,还真不错呀。呵呵!

甲 见笑,见笑。

乙 哎呀,哪里,哪里!您这个下联是什么呀?

甲 这是献丑啊,献丑!

乙 您太客气啦!那您这个下联儿是?

甲 惭愧、惭愧!

乙 您太谦虚啦!那您这个下联儿是?

甲 真是粗……

乙 你还有完没完啦?干什么呀?

甲 向您表示谦虚嘛!

乙 您甭谦虚啦!我问您哪?这个下联儿是什么呀?

甲 “风”就是刮“风”的那个风。

乙 哦,我没问这个“风”。我问您啊,下联儿。

甲 “风”的下边嘛,那就是“吹”。这个“吹”嘛!就是“口”字边,这边一个“欠”债的“欠”字。

乙 这个我认识!

甲 噢,这个认识?

乙 我问您呐,下联儿!

甲 下面就是“水面”,这个“水面”嘛,就当表面来讲。

乙 对,这我懂!

甲 哦,这个也明白!

乙 我问你呀!下联儿?

甲 再下边儿就是“层层”!

乙 他没有下联儿吧!

甲 这个“层层”嘛,当然就不是一层两层,而是很多——“层层”!

乙 对对,我知道这个。我问你呀!下联儿!

甲 紧下边儿就是“浪”。

乙 他是没下联儿。

2007-7-8 13:45 回复

疾如风徐如林

15位粉丝

3楼

甲 “浪”嘛,就是三点水加……什么意思?

乙 我问问你:就像你这样的文人,家里住那房子也安着门哪吗?

甲 这什么意思这是?那当然有门啦!

乙 哦!也有门。你们家的门,有门框没有?

甲 没有门框,那门往哪儿安呢?

乙 哦,也有门框!那比方说过节的时候,你们家贴对子,这边儿上联儿你贴的是“风吹水面层层浪”,那么这边儿下联儿你贴什么呀?

甲 哦!明白你的意思!

乙 明白啦!

甲 你说嘛,两个门框,这边贴上“风吹水面层层浪!”

乙 哎!

甲 这儿边贴上什么?

乙 对!对子得有上下联儿啊!

甲 要不怎么说你这个人,脑筋太简单呢。

乙 哦,怎么?

甲 这个对子是死的,你这人是活的呀!你可以再写一张,再贴到这边呀!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嘛。

乙 嗐!俩“层层浪”啊!

甲 仨也照样贴呀!

乙 没听说过!你那怎么念呢?

甲 我教给你呀!按我这么念:上联把音压下去!下联把韵挑起来。你这么一听,它就是对子上下联儿啦!

乙 怎么念呢?

甲 上联儿是——“风吹水面层层浪”。

乙 下联儿呢?

甲 下联儿是——“风吹水面层层——浪!”

乙 呵呵!那横批?

合 风吹水面!

乙 就这个呀?你什么文人哪?你纯粹是“捡枣”的!我认识你!我跟人各位一说,人就明白啦!不错!前些日子,他还真上北海去玩儿去啦!明着是玩儿去呀,暗含着就是捡枣去啦!竟听说那金丝蜜枣挺好吃的,可是没尝过。一想怎么办呢?哎!北海那儿游人多,保不齐那儿有掉枣的!如果有掉的呢!好捡起来尝尝,明儿个好跟别人说去!他正在河边那儿转悠哪!可巧前边有两个人,拿一大包子枣儿,人家是一边儿走一边吃。有一个人一看,那水波浪刮的挺好看的,就跟他旁边儿的这个人说:“嘿,你看啊!真是‘风吹水面层层浪’啊!旁边儿那人一听,“哎,好!你这一句话呀,够个对子上联儿,咱给记下来吧!”哎,人家呢,就拿笔给记下来啦!不是人家记下来了吗?他在后头,他也给记下来啦!那个人说:“你看,咱们有上联啦!还没下联呢,那多不好啊!我呀,再给你对个下联儿。”刚要对下联儿啊,一看手里拿那枣儿是坏的,人家一瞧是坏的就不吃了,“啪”一下子就给扔啦。他一看,这机会可来了,撒腿就追!等捡起这枣儿来了,没法吃。怎么?掉泥里头啦!那怎么办呢?他也有主意,他就上河边那儿去啦。干吗去啦?哎,就上那儿洗“枣”去啦!等洗完了这“枣”儿,吃完了,坏啦!人家那下联也念完了,他没听见。这合着你就拿一上联儿这儿唬我来了,是不是?那哪行啊?常言说的好啊!“天不言自高、地不言自厚、人不言自能、水不言自流!金砖何厚,玉瓦何薄”?自大念个“臭”!懂吗?哼!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?

甲 演员哪。

乙 哎,对了。演员的肚是杂货铺,你买什么我这儿有什么。唬别人行啦!我呀?你差点儿。我说你可不能白说。今天呢,我要给你对上一个下联儿来。你记住啦,明儿哪,好再

唬别人儿去!听见没有?

甲 好!

乙 那么你那个上联儿是什么呀?

甲 “风吹水面层层浪”!

乙 哦!上联有“风吹”,下联儿?我给你对“雨打”。对子嘛,嘿嘿!我给你对“雨打沙滩万点坑!”听明白没有?

甲 听明白啦!

乙 记住了吗?

甲 记住了。

乙 好!捡枣儿去吧!别这儿起哄啦!什么“文人”呢?真是!

甲 哎呀,您真是高才呀高才!

乙 哈哈,岂敢,岂敢。

甲 都说相声演员没有多大学问。

乙 唉,那是他们。

甲 您是不然。

甲 您可称得起是乱石之中,您这么一块无暇的美玉。

乙 哎哟,不敢当,不敢当!

甲 乱草之中会有您这么一棵灵芝。

乙 啊,过奖,过奖,哈哈!

甲 这狗食盆子里头儿,会有您这么大块儿的坛子肉啊。

乙 您太……那我还是狗食啊!你这是夸我吗?

甲 夸你?我为什么要夸你呀?

乙 给你对上下联儿来啦!

甲 对上下联儿?你这下联儿怎么对的?

乙 “雨打沙滩万点坑”啊!

甲 “雨打沙滩万点坑”?怎么个讲法?

乙 当然有讲啦!

甲 你说说。

乙 我说下雨呀,下了一万个点儿,下到沙滩上了,把这沙滩呢,砸了一万个坑,这不叫“雨打沙滩万点坑”嘛。

甲 哦,下雨?下了一万个点儿,你数着来着?

乙 我?没有。

甲 那你怎么会知道下一万个点儿呢?它就不许多下点儿?它就不许少下点儿吗?它就不许下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点儿吗?它就不许下一万零一个点儿吗?怎么那么寸,就下一万个点儿呢?这一万个点儿全下沙滩上啦?

乙 啊。

甲 马路上没有?

乙 啊……没有。

甲 石头上也没下着?那么这雨点儿下到石头上没砸坑那怎么办呢?这得请石匠,现凿?

乙 那多麻烦哪。

甲 那么这雨点儿要下到你脑袋上呢?那也得现钻眼儿呀?

乙 那我脑袋就成漏勺啦?

甲 那什么叫“雨打沙滩万点坑”?

乙 它这……不且比你没有下联儿强的多吗?

甲 你怎么会知道我没下联儿?

乙 那有下联儿,你怎么不念呢?

甲 还没容我念,我这儿刚想解释解释,你瞧这份儿催!下联儿!下联儿!我听见啦!我不爱理你!你知道不知道?

乙 那这么一说,你有下联儿?

甲 当然喽!没有下联能跟你这儿说来吗?

乙 那你这下联儿是什么呀?

甲 我这下联?唉,跟你那个也差不多。

乙 噢,一个样?

甲 一个样啊?那还说什么?当然是不同。

乙 那你这是?

甲 我这下联是“雨打沙滩点点坑”!

乙 “雨打沙滩点点坑”?我对的是“雨打沙滩万点坑”。

甲 一个样吗?

乙 哦,差着一个字儿不咧!

甲 嗯?一个字儿不咧?这一字入宫门,是九牛拽不出啊。比如说人该你拾块钱,还你一块钱行不行?

乙 那哪儿行啊?

甲 哎,一个字儿不咧。

乙 那不成!还差九块呢。

甲 还是的,那你这叫什么“雨打沙滩万点坑”你对错了对子,我还不恼你,你瞧刚才这一大套——“什么文人?纯粹是捡枣儿的?”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捡枣儿的?

乙 我瞧你像!哼。

4楼

甲 瞧我像?我这錾着字呢?“捡枣的”?啊?您听这一大套!又什么“天不言自高”啊、“地不言自厚”啊、“人不言自能”啦,“水不言自流”!什么什么“金砖何厚”、“玉瓦何薄”?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。啊?又“自大念个‘臭’?那对吗?

乙 怎么不对呀?

甲 自大念个“嗅”(XIU,音“秀”),自大一点儿念个“臭”!你那点儿哪儿去啦?

乙 我那……点儿,不下到沙滩上了吗?

甲 像话吗?还又是“演员的肚、杂货铺”?

乙 对,对。

甲 你那是杂货铺吗?

乙 啊,杂货铺。

甲 大杂货铺,小杂货铺?

乙 这个……小杂货铺。

甲 来包火柴!

乙 没有。

甲 买盒烟卷儿。

乙 不卖!

甲 卖什么?

乙 什么也不卖!今儿盘货。

甲 对对子规矩,你都不懂!有数对有数,无数对无数啊。如果说我现在的上联是“千层浪”,你下联可以对“万点坑”。我上联是“层层浪”,你为什么要对“万点坑”?啊?知道再对,不知道别胡对!那常言说的却好!你“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是知也;不患人知不已知,患不知人也!是求为可之!”

乙 您听吧,他又来劲儿啦!

甲 完不了!我越想越生气,我有心打你一通吧!

乙 什么?打人?

甲 我……我又怕打不过你。

乙 你这不废话吗?

甲 我有心骂你。

乙 你敢骂街?

甲 有失我学生的身份!不打你,不骂你,难解我心头之恨,完不了。限你三分钟,你要答复我!否则的话,我在你这儿抽疯!

乙 别介!

甲 我还说抽就抽。

乙 哎,先生?你怎么真抽啊?

甲 完不了!我就问你什么叫“雨打沙滩万点坑”?

乙 您说我招谁惹谁了我?没法子,说几句好话呀,我给他央告走也就算完了。嘿嘿!

甲 完不了!

乙 你吓我一跳!您呐,消消气儿,别跟我一般见识!我这人呢,不会说话,您就拿我当个小孩子!

甲 啊,等会儿!你说你是什么?

乙 我就是个小孩子?

甲 “小孩子”?哼哼!你比不了!

乙 这“小孩子”我怎么比不了呢?

甲 那是一位古人。

乙 古人?我不知道。

甲 不知道?那好!我说说,你听听,在想——当——初!

乙 什么叫“想当初”?

甲 就是——不是现在的事情。

乙 哦,过去的事儿啦!

甲 大宋朝文彦博,幼儿倒有浮球之智。司马温公,倒有破瓮救儿之谋;汉孔融,四岁让梨,懂得谦逊之礼;黄香九岁温席奉亲;秦甘罗,一十二岁身为宰相;吴周瑜,七岁学文,九岁习武,一十三岁官拜水军都督,执掌六郡八十一州之兵权,施苦肉、献连环、借东风、借雕翎、火烧战船,使曹操望风鼠窜,险些命丧江南。虽有卧龙、凤雏之相帮,那周瑜也算小孩子当中之魁首。我说的这几个小孩子,阁下您比哪位呀?

乙 哪位我也比不了啊!对啦,你净说那好的啦!那尿炕的你一个没提呀?

甲 你说什么叫“雨打沙滩万点坑”?

乙 我没跟您说吗?别生我的气!我这人呢,什么都不懂,我就是这么一个粗鲁人。别跟我……

甲 你说你是什么?

乙 我是个粗鲁人哪。

甲 “粗鲁人”?你比不了!

乙 怎么这“粗鲁人”我也比不了啊?

甲 那又是一位古人。

乙 我不知道。

甲 不知道?那好。我说说,你听听,在想当初!

乙 还是过去的事儿。

2007-7-8 13:46 回复

5楼

甲 唐朝有一位粗鲁人。此人复姓尉迟,单字名恭,号敬德,保定三后留五州,日抢三关,夜夺八寨。自秦王夜探白壁关,敬德月下赶秦王,打三鞭、还两锏、马跳红泥涧。自降唐以来,征南大战王世充,扫北收复皮克能!跨海征东,月下访白袍。唐王得胜,班师回朝。那尉迟恭因救白袍,在午门外拳打皇亲李道宗,打掉门牙二齿。唐王大怒,贬至田庄,后来白袍访敬德。那尉迟恭独坐船头垂钓,忽听得身背后人又喊,马又叫,“吾乃征东薛平僚,特地前来访故交,你我金殿去交旨,保你为宫永在朝。”敬德言道:“将军不要错认!我乃山野村夫,耕种锄耪一粗鲁人也。”粗鲁人——敬德!门神爷,你比得了吗?

乙 门神爷?我连兔儿爷也比不了啊?

甲 那你说!什么叫“雨打沙滩万点坑”?

乙 还记着这茬儿哪?您呢,消消气儿!我不说了吗?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!我这人呢,不会说话,就是这么一个莽撞人。

甲 等会儿,你说你是什么?

乙 咳,我是个莽撞人呢。

甲 “莽撞人”?你比不了。

乙 怎么“莽撞人”我也比不了啊?

甲 不知道?那好!

合 我说说,你听听!在想当初!

乙 我倒霉就倒霉这“想当初”上啦!

甲 后汉三国,有一位莽撞人。自从桃园三结义以来,大爷,姓刘名备字玄德,家住大树楼桑;二弟,姓关名羽字云长,家住山西蒲州解梁县;三弟姓张名飞字翼德,家住涿州范阳郡;后续四弟,姓赵名云字子龙,家住真定府常山县,百战百胜,后称为常胜将军。只皆因,长坂坡前,一场鏖战,那赵云,单枪匹马,闯入曹营,砍倒大纛两杆,夺槊三条,马落陷坑,堪堪废命。曹孟德在山头之上见一穿白小将,白盔白甲白旗号,坐骑白龙马,手使亮银枪,实乃一员勇将。心想:我若收服此将,何愁大事不成!心中就有爱将之意,暗中有徐庶保护赵云,徐庶进得曹营,一语未发。今日一见赵将军马落陷坑、堪堪废命,口尊:“丞相莫非有爱将之意?”曹操言道:“正是”。徐庶言道:“何不收留此将!”曹操急忙传令:“令出山摇动,三军听分明,我要活赵云,不要死子龙。倘有一兵一将伤损赵将军之性命!八十三万人马,五十一员战将,与他一人抵命。”众将闻听,不敢前进,只有后退。赵云,一仗怀揣幼主;二仗常胜将军之特勇,杀了个七进七出,这才闯出重围。曹操一见这样勇将,焉能放走?在后面紧紧追赶!追至在当阳桥前,张飞赶到,高叫:“四弟不必惊慌,某家在此,料也无妨!”让过赵云的人马。曹操赶到,不见赵云,只见一黑脸大汉,立于桥上。曹操忙问夏侯敦:“这黑脸大汉,他是何人”?夏侯敦言道:“他乃张飞,一‘莽撞人’。”曹操闻听,呀!大吃一惊:想当初关公在白马坡斩颜良之时,曾对某家言道:他有一结拜三弟,姓张名飞,字翼德,在百万军中,能取上将之首级,如探囊取物,反掌观纹一般。今日一见,果然英勇。撤去某家青罗伞盖,观一观那莽撞人的武艺如何?”青罗伞盖撤下,只见张飞:豹头环眼、面如润铁、黑中透亮、亮中透黑、海下扎里扎煞一部黑钢髯,犹如钢针、恰似铁线。头戴镇铁盔、二龙斗宝,朱缨飘洒,上嵌八宝——云、罗、伞、盖、花、罐、鱼、长。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,内衬皂罗袍,足登虎头战靴,跨下马——万里烟云兽,手使丈八蛇矛,站在桥头之上,咬牙切齿,捶胸愤恨,大骂:“曹操听真,呔!今有你家张三爷在此,尔或攻或战、或进或退、或争或斗;不攻不战、不进不退、不争不斗,尔乃匹夫之辈!”大喊一声,曹兵吓退;大喊二声,顺水横流;大喊三声,把当阳桥喝断。后人有诗赞之曰:“长坂坡前救赵云,吓退曹操百万军,姓张名飞字翼德,万古留芳莽撞人”!莽撞人——张飞!你比得了吗?

乙 您甭说张飞啦,我连咖啡也比不了啊?

甲 你说什么叫“鱼打沙滩万点坑”?

乙 你怎么还记着这茬儿啊?

乙 你说了半天,我不言语就算得啦!

甲 得啦?得啦,你还不吃去。

乙 你听哎!

甲 我听你唱?

乙 你瞧哎。

甲 我瞧你练!

乙 哟?

甲 “幺”啊,翻过来是个六。

乙 嗬!

甲 喝?你带汤扒拉吧!

甲 别借过得去吗?

乙 算啦,算啦!

甲 蒜辣吃韭菜呀?

乙 我说我算啦!

甲 你甭算啦!你属猴的。

乙 我不好!

甲 你不好请大夫瞧啊!

乙 您让我小。

甲 小也没欺负你呀!

乙 我岁数小。

甲 还没满月哪?

乙 我呀?

赵振铎 赵世忠演出本

究竟什么是相声里的灌口?

是对口相声常见的表现形式,也叫“背口”。“贯口”的“贯”字,是一气呵成,一贯到底的意思,“贯口”就是麻利地有节奏地把一段词儿说出来。

是为将一段篇幅较长的说词节奏明快地一气道出,似一串珠玉一贯到底,演员事先把词背得熟练拱口,以起到渲染抒情、展示技巧乃至产生笑料的作用。

大段连贯且富于节奏性的台词,以《大保镖》和《文章会》为典型,相声行内有“文怕《文章会》,武怕《大保镖》”。

扩展资料:

贯口也分不同的类型,也分不同的种类,有的是把各种名称落叠在一起,比如《报菜名》;也有叙述性的,比如《八扇屏》。

表演“贯口”,要求吐字清晰,语言流畅,情绪饱满而连贯,语气轻重而适当,快而不乱,慢而不断,犹如断线珍珠,一气呵成。其中最主要的技巧,就是“气口”。气口也就是换气的要领。只有运用好气口,背诵起贯口来,才能有节奏感。

贯口语气的节奏感必须明确,特别到速度快的时候,这段贯口已进入高潮,演员的功力就在发音、吐字是不是清晰、准确上表现出来了。

甚至由于速度快,再清晰的发音吐字,观众也有来不及思索内容的时候。哎,这时候节奏感是最重要的。还得说明一下,并不是光注意节奏感强就连字儿也念不清了。

葡萄拌豆腐——一嘟噜一块的,那不成!快而不乱嘛,多快,吐字也得清楚。这里说的节奏跟快板、快书不一样,跟歌曲更不一样。语言节奏性灵活一些,自由一些,灵活自由说明语言节奏变化大,但是,不管怎么变化,也有节奏。

参考资料来源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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